金林鱼尾

专门迫害伏黑惠先生的妇产科脑洞聚集地。
超雷的,炒鸡OOC!
爱发电:https://afdian.net/@jinlinyuwei
不要花钱!!!!!!!

【五伏】快乐摇晃汽水

Summary:

一发完,有点长哦。五条悟试图逗哭他的小孩,然后不小心玩大了。

预警:

1.性格超极恶劣的五条悟大坏蛋。超极恶劣!恶劣到需要预警!

2.无论什么设定好像都在迫害惠君这是怎么回事呢。

3.如有OOC,一切归我,角色是无辜的。


以上都OK的话,正文:



  五条悟十九岁的时候开始养小孩。


  他决定纪念这一天,夹着脸颊鼓鼓的小破孩子伏黑惠去买汽水,路边看见自动贩卖机就停下了,抱着小孩按头选了他喜欢的桃子口味,小孩用大眼睛看他,他吹口哨,左顾右盼地从口袋里掏钱。结果自己也好奇新牌子汽水的味道,摸硬币的时候就多投了一枚,然后他们一起蹲在贩卖机下面等着两个罐头滚出来,一人一瓶捧着坐在公园长椅上准备喝。


  五条悟是大坏蛋,他是五条家独一份的宝贝,天生的六眼,还叼着奶嘴穿纸尿裤的时候就很霸道了,决不允许自己的空间出现第二个小孩,所以长到十九岁了几乎没见过很小的宝宝,也没养过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其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娇嫩易碎的生物。


  但他是五条悟,而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五条悟充满自信,觉得只要自己想就一定可以做到,包括抚养一个已经懂事的小孩这样的事也不在话下啦!


  他于是在给小孩拧瓶盖的时候往小孩旁边坐了坐,帮那孩子够不到地面的腿找到了安放之地,直凑到伏黑惠小小的脸前,直到鼻尖碰鼻尖的距离才停下了。


  五条悟得意微笑,随即晃了晃汽水,悄悄解开无下限,在小孩子漂亮的绿眼睛前拧开了瓶盖。


  “哗——”随着他的配音,高高扬起的泡沫汽水喷了他自己和伏黑惠一脸,眼睫,脸颊,全都湿透了,从他的下巴一直滴到衣领里。


  那样超好笑的!


  十九岁的五条悟笑得自己久违地咳嗽起来,低头想看看那孩子崩溃的表情,却被小小的手摸到了脸上,稍微停顿了一下。


  六岁的小孩在给十九岁的大人擦脸,用手,用他自己短短的袖子,总而言之,看起来就很熟练地在处理这样的意外事故的样子。他擦到眼睛部位的时候五条悟眨眨眼,雪白的眼睫也修长,动来动去,露出其下蓝色的亮光,小孩就认真地盯回去,一根一根地捏过那样的眼睫,把太阳镜取下来呼口气,又给大人放回去,都做完了才把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就好像还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一样。


  不好笑。


  大坏蛋五条悟叹口气,再次把小孩夹在腋下站起来。


  他们第二次路过自动贩卖机的时候五条悟又停下,小孩狐疑地看着他,绿眼睛低下去一点,蹲在贩卖机的口旁边拿到两瓶汽水,自己严肃地拧开一瓶递给高高的五条悟先生,剩下的一瓶捧在手里,没有喝。


  而大人感觉他的小男孩很好玩,欣然接过那瓶拧开的桃子味汽水,已经放到嘴边了,却还从手背边看到小孩子安静看着他的绿眼睛,就有点喝不下去了。


  “惠君不喜欢桃子口味吗?”


  伏黑惠摇头。


  “那就是喜欢了?”


  伏黑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而五条悟笑起来,他把瓶盖也拧上,这次托着小孩膝弯把人抱起来了。他觉得这个现在属于他的小孩很乖,乖到死过一次把所有人都隔绝在自己的世界外的五条悟都开始思考,要不要放他的小孩进来他的世界呢?


  他想了一秒,觉得可以,就这样做了。


  “现在开始我叫你惠哦。”十九岁的五条悟是那样通知他的小孩的,而伏黑惠摸了摸书包肩带,觉得肩上的责任很沉重,但他决心做到,就仰头看十九岁的监护人,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从此五条悟与伏黑惠开始愉快的同居生活——当然不是。


  年轻的人类最强很烦。


  他对身边所有人,包括高专的老师,他的同学,他家那群基本没什么用的老头,他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有智商的咒灵们都提到他养小孩的才能。


  五条悟说那一点也不难嘛,只要让小孩子吃饱喝足抱着小孩看电视睡前讲讲故事就没问题了。五条悟最棒啦,他把伏黑惠养得好白,又乖,那孩子哪怕不乐意也会由着他抱抱捏捏脸,还会很小心地把不乐意藏起来,完全不知道五条悟察觉到了,而五条悟也很乐意地完全无视那一点小情绪,他们其乐融融。


  这就是新时代模范亲子关系了吧!


  十九岁的大坏蛋那样美滋滋地想着,恨不得在广场屏幕上打滚动字幕来炫耀。他太得意,所以踩在脚下的咒灵临死前也要诅咒他,说世上不可能有很乖的小孩,乖到几乎不会惹出麻烦的小孩才是不正常的。


  那就不是五条悟愿意听的话了。


  他笑起来,卸了那个隐约能看出长发人类女子原型的咒灵一条腿随便踢开,说,“惠可不是你的小孩。”


  二十岁的五条悟回家的时候从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每次出门祓除咒灵都会告知惠,因为惠不会害怕啦,惠七岁了,并不经常能等到他回家吃饭,但自己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踩在凳子上给自己做便当(虽然做得不太好吃,但能吃)偶尔还会给大人在冰箱里留一点布丁。


  老实说五条悟已经很久没吃过那样简陋的只有糖分堆积的普通布丁了,但他说好耶,深夜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和他的小孩对坐在餐桌上吃布丁喝汽水,拿小勺子挖一口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话,讲他这次路上遇到长得很像惠的一只猫猫哦,眼睛圆溜溜的,绿得像钻石一样闪亮,不过家里已经养了一个惠所以不可以再养别人了,不然大家吵起架来怎么办呢?


  他被甜得眼睛眯起来,蓝色的眼睛像海水,在白炽灯下也闪闪发亮。


  而伏黑惠低头,看到自己的腿还是够不到地面,他说悟先生吃东西的时候请不要讲话,会噎到。


  七岁的小孩子讲话,二十岁的成年人会听,五条悟就啊呜一口吞掉剩下的所有甜度,嘎嘎笑着把小孩夹在腋下一起去泡澡,那孩子在这件事上并不挣扎,跟一块软绵绵的棉花一样挂在他的手上,是聪明得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啦,不愧是惠吧。五条悟想。


  五条悟回家的日子里,他们会一起睡觉。二十岁的人类最强年轻气盛,没学过主妇育儿理念,也不打算学,只随便打听了下据说小孩都会需要听睡前故事,就从高专那边借了历史的古籍来,打着哈欠给他的小孩念。念到一半他自己睡着了,小孩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把被子够过来两个人一起睡,五条悟就从眼皮下静静看着,等小孩辛苦地把被子扯到遮住了他的脚就故意蹬开,埋在枕头里笑得肩膀都在抖。


  他是大人啦,大人的手指很长,腿也很长,所以单人床会有点容纳不下五条悟长得过了一米九的高大身躯,但他偏要跟惠挤着睡,挤到小孩的脸都鼓鼓的,很好戳。


  五条悟在半夜睁开眼睛,看见惠睡着了,很小的一只被他裹在手臂里,但是还伸着手,徒劳地在帮他抓住会从肩头滑下去的被角。


  二十岁的年轻人的心就稍微动了一下。


  他在想惠从前也是那样待他的父亲的吗?总是等不到人回来,等到了就为夜归的大人盖好被子。


  不好笑。


  五条悟扯扯嘴角。


  他想他不要做惠的父亲了,惠也可以不是他的小孩,但他还没想好到底要做惠的什么。


  五条悟自认为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他觉得伏黑惠给他造成困扰了,所以就在这件事上等待七岁的伏黑惠给他一点意见,而他等待的方式是更多地做出小孩平常就不太愿意配合的事,比如摁头惠吃好多肉,在惠写作业的时候把他的脸挤成饼饼,睡午觉硬是要拖着小孩一起躺下醒了也不肯起来在床上翻滚之类的。


  然而黑发的伏黑惠对大人最近的无理取闹无动于衷,就是被干涉了生活节奏,神情也没什么变化,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感觉。


  大坏蛋五条悟就觉得很不甘心。


  他向身边唯一的年轻女性家入硝子取经,怎样才能让很乖又听话的小孩子哭哭呢?


  单身贵族家入硝子看神经病一样看他,说滚啊,我才不会帮你迫害伏黑惠,跟小孩子计较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啊!!!


  五条悟震惊。


  他二十岁,还太年轻了,觉得玩小孩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尤其他监护的又是伏黑惠,跟天与暴君的父亲除了长相之外几乎毫无相似之处,所以五条悟几乎都快忘了他是接收的杀死之人的亲子了,他觉得惠就是他的小东西。


  五条悟对自己说,既然没人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那就只能完全按我的想法来了❤。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地无可奈何。


  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在家会做饭,饭做得比小孩子好吃很多,伏黑惠很喜欢,每次都吃得光光的。吃饭的时候他们是不说话的,而五条悟支着下巴看着,就想搞哭小孩,在炒饭里加看起来像粉色的甜姜其实是本质巧克力的颗粒,看到小孩吃得呛起来笑死。


  但伏黑惠八岁了,习惯了年轻的监护人的恶作剧,呛到就咽下去,也不抱怨,像本来就没吹起来的气球,你想戳他他也不会扁下去,因为本来就是扁的呀。


  “悟先生是笨蛋。”


  他吃完跳下桌才这样说,把还在等着他反应的五条悟笑得差点没憋住。


  他想看伏黑惠的哭脸,想起来自己从把这个孩子带到身边开始还没见过伏黑惠当着他的面揉着眼睛大哭的样子,不是都说小孩会很脆弱,很容易哭给大人看吗?


  那样就好想看哦。


  五条悟觉得可以继续这样做。


  他做早饭,惠在旁边用面包机,烫出一个他拿走一个,叼在嘴上跟小孩子挑挑眉,伏黑惠就看他一眼,镇定地走开去拿果酱。等果酱拿过来了,小孩认真地挖着试图往他的面包上涂,而五条悟俯身把果酱拿走,放到高高的冰箱最顶上,那样伏黑惠是够不到的。


  伏黑惠就又看他一眼。


  八岁的伏黑惠,绿眼睛已经不那么圆了,略微弯起来,蹙眉的时候晃啊晃的,他就把勺子上挖出的一点转身涂在了五条悟嘴里的面包上。


  而二十一岁的成年人被小孩子喂食,觉得那样好像也还行。


  他下次还抢伏黑惠的食物。


  哪怕那些食物都是他带回来的,刚刚才说过是特意带给惠吃的哦,他也要抢,得意洋洋地等着伏黑惠过来,小孩会填饱了大人的肚子才去小口小口地进食。


  惠很乖。


  他喜欢伏黑惠的乖,但也不喜欢,所以恶作剧日渐频繁,严重,而那个孩子统统包容下来,最多不轻不重地骂他一句大坏蛋,大笨蛋之类的,骂完还是会照顾五条悟,把大人养得更加肆无忌惮。


  惠连骂人也不会耶。五条悟感到好笑,又刺痛。


  二十二岁的五条悟也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知道伏黑惠那样的乖,忍耐,并不是普通小孩都会有的珍贵品性,不过他也不在乎,因为早年他就发过誓不会给孩子做保姆了,伏黑惠已经算是一个例外。


  那孩子早熟,懂事,固执,听话,又固执又听话,而五条悟觉得是他的东西,所以很喜欢。


  人类最强在某个白天回家。因为提早结束任务到得早了一些,九岁的伏黑惠还没有放学,他就在空旷的室内走来走去,看看这里摸摸那里。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发现惠在晒他的被子,床单被套都拆开了放在阳台上,他就很坏地没洗手去摸那些有着日光香气的布料,然后转头去了小孩的房间,倒头就睡。


  战后的五条悟满身是残秽和血糅杂的糟糕气味,但他不在意,以为小孩也会像以往无数次见到时那样静静地看一会儿就掠过去,听见门打开时小孩的脚步声就醒了,屏气躲到被子里,露出两只脚——老实说他早就想给伏黑惠换大一点的床和被子了,因为五条悟睡着不是太舒服,但他一直没有那样去做——


  五条悟没在呼吸。


  他的六眼看见黑发的男孩正站在床前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小孩上来掀他被子,眨了眨眼睛自己坐起来看小孩,而僵硬的伏黑惠此时也才晃了一下,书包从身上掉下来。


  “请继续睡吧。”男孩说,转身走掉。


  那天晚上五条悟半夜醒来,胸口凉飕飕的,是他的小东西在睡梦中无声地哭湿了一张脸,于是还没来得及搞清缘由就把那孩子抱得紧了些,无聊地哼些乱七八糟的流行曲哄小孩。很有用,惠听见他的声音就松开了揪在胸前的拳头,不过好像本来也没醒。


  ——他以为我死了。


  五条悟意识到这件事,深夜中无声微笑。


  他终于找到伏黑惠的死穴,很开心,假装没有注意到小孩子的掩饰,也假装不知道惠在意这件事,因为他决定利用这个发现。


  “有这么明显的弱点可不行哦。”五条悟这么说着在网上下单了大袋的人造血浆。


  第二天五条悟起床,单手抱着小孩送他去上学,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把脸埋在他的胸肌里,已经麻木到连抱怨都觉得累了,小孩进门前看看他蓝眼睛的监护人,而年轻的大人对他微笑,作出喇叭的手势说惠~今晚早点回家,给你准备了惊喜哦。


  伏黑惠怀疑地看他一眼,飞快跑开。


  被骗也没关系,反正都习惯了——惠是这么想的,真的比以往更快地到了家,推开了门。


  ——他看见满室的血,门框,天花板,餐桌,都溅了散射的血迹,还有直挺挺趴在地上血淋淋的白发青年。


  伏黑惠就跌了一跤,半跪着爬过去擦那青年的脸,擦到一半的时候五条悟被滴到脸上的眼泪烫到了,觉得痒,还闭着眼睛就伸出手摸了摸男孩的黑发。


  大人说,“surprise!”,说着睁开眼睛,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亲吻他的小东西哭得打起嗝的脸。


  他说惠好瘦啊,轻松地把还跪在他身边的小孩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掂了掂。伏黑惠不让他看,他偏要看,拿开孩子捂住脸的小手如愿以偿地看到伏黑惠的眼泪,还有那孩子用小手揉着眼睛拼命不想哭又忍不住的通红小脸。


  还是会哭的嘛。


  五条悟就很喜欢。


  那之后伏黑惠大概有三天没有理他,他也不生气,自得其乐,觉得小孩跟他赌气冷战但是会若无其事地给他做早饭也很可爱。三天之后五条悟就想要别的了,他站在门口蹲下来向小孩伸手,说,“五条悟大人又要去做任务了哦?这次的任务真的超危险的,还有可能会死掉,惠真的不过来抱抱我吗?”


  ——那是谎言。二十二岁的五条悟已经站在世界之巅,没人能杀死他了。他知道,伏黑惠也隐约知道一点。


  绿眼睛静静地盯了他一会儿,垂下去。


  伏黑惠像个炮弹一样冲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的怀里爆炸开来,咬年轻人的脖子。而五条悟爆笑出声,拍拍小孩子的后背说慢点咬,我解开无限啦,惠随意哦。


  人类最强那次任务是带着伏黑惠的馈赠做完的,他顶着脖子上那个小小的牙印回高专交代后续,大摇大摆,毫无遮掩,完全不管不顾他人的眼神。


  最后还是伏黑惠咬牙切齿地爬上他的膝盖,给大人贴上了咸蛋超人的创口贴。


  “是吗,我在惠眼里是咸蛋超人吗?”


  五条悟问他,而小孩凶巴巴地想跳下他的膝盖未果,被抱起来,直到泡完澡也不肯说五条悟一句好话。


  恶作剧完五条悟也会良心发现的。他会给伏黑惠带伏黑惠没那么感兴趣的肉食,甜品,漂亮但是没什么意义的邪神纪念品,每次都看到男孩瞬间皱起来的眉头,每次都会笑。


  但那样的时候伏黑惠并不会真的生气,不喜欢也会接受。


  那孩子长到十三岁后唯一固执的反抗就是与监护人的同寝了,他说单人床真的睡不下两个人,五条悟说那就换床啊!!!说着就打电话去订双人床,而后电话被小孩冷着脸夺走。


  准确来说是五条悟让他的男孩夺走的。


  他们两个人都清楚这个事实。


  五条悟低头看他的男孩,第一次发现惠长大了一点点。


  伏黑惠仰头看他时已经到他的胸口了,脸还是很小,清瘦,但是大人的样子了,黑发白肤,他低头看能看见那孩子高高的衣领里细白到几乎在透光的皮肉,和看起来就很好折断的骨头。他想惠说不定在别人的眼里也是好看的人,而伏黑惠就用那样好看的脸很沉稳地在跟五条悟交涉,用陪五条悟周末逛街换到了自己从此永远睡一张床的权利。


  二十六岁的五条悟,在他的小东西身上看见大人的影子,陷入沉思中。


  他决定再来一次他的杀手锏,时隔几年再次上网买了必要的道具,换了很符合气氛的黑衣,在伏黑惠开灯的那一瞬往自己腹部插了一刀,洒开腥气血浆(这次买的是附带气味的昂贵品),砰地凄美地倒在沙发上,眼睛半睁着,一只手还在微微地动,向他可爱的十三岁的养子伸去。


  上一次他僵直地倒在厨房冰箱前拉出长长一条血痕的时候伏黑惠十岁,还是被吓到,还是无声地大哭,还是等到了五条悟自己躺得不舒服了才从惠的手里挪开脸用额头贴了贴小孩的额头。


  他想都过去三年了,惠如果真的长大了的话,应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五条悟然后感到他的手被握住。


  伏黑惠跪下来了,在抱他,抱得很紧,手掌颤抖着毫无头绪地在堵住满是鲜血的伤口,顺便间接导致了那刀又插进去更深。


  于是五条悟不得不闷哼一声,哭笑不得地揽着男孩的腰坐起来低声说“surprise”。现在伏黑惠坐在他的腹部首行,绿眼睛凝视着他,看他眼罩下光辉灿烂的蓝眼睛,看他翘起来的唇角,看他白皙的脖子,衣领里露出来的锁骨与胸肌,还有被捅进去流了很多“血”但仍然结实温热的腹肌。


  五条悟吻了吻那只沾满血浆的手。


  “今天五条老师没有饭吃。”伏黑惠最后说,从他老师的腿上跳下去。


  徒留可怜的监护人在沙发上回味男孩刚刚的眼神,想伏黑惠的眼睛,还有夹住他的腰的那双腿,想着想着又往后仰,将额发都撸到脑后,露出清晰眉目,他在笑。


  五条悟想原来惠是有肉的,不过都在屁股上,腰上怎么就一点肉也没有呢?他明明给小孩喂了那么多的肉食,虽然伏黑惠非常讨厌,每次都能吃药一样捏着鼻子吃下去。


  他坐在餐桌前抽抽搭搭地哭,抱怨他的小东西不给他饭吃,而伏黑惠面无表情地切着盘子里的肉,像在切五条悟本人,直到全部切成工整的小块了才撂下刀叉,推到了大人面前。


  那天五条悟快乐地吃完了伏黑惠做的很难吃的姜汁牛排,而伏黑惠喝完了冰箱里所有的桃子味汽水,喝到最后打起嗝,停不下来,噎了满眼的眼泪,被他老师俯下身用指腹一点点抹掉。


  “弱点这样明显可不行。”五条悟心说。


  他早起,咕噜噜地喝着加了糖的牛奶看伏黑惠做饭时的后颈,想着惠真的不擅长做饭,就把人抱开,捋起袖子做了道歉的早餐给他的小东西。


  而伏黑惠依然无动于衷。


  都是假的。


  伏黑惠是那样告诉自己的,五条悟是人类最强,绝对不会死,哪怕被封印了也不会——他如此坚信着,一直到五条悟陷入狱门疆被认定死亡的第五年。


  大家说有进展了,夜蛾校长说有进展了,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也说是真的有进展了。他们都那样互相宽慰着,伏黑惠在听,伏黑惠觉得每一句话都很对,也都不对,他很冷静,对每个人都说自己很冷静,但没人信。


  所以伏黑惠唯一忧虑的是所有人异口同声地不让他去。


  伏黑惠怎么可能不去?哪怕是遗体——他听见乙骨学长他们说——遗体也要抢回来。


  但那是我的。我必须要去。我还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他就在解封的战役中突然插入,受了很多伤,一路并不眨眼地杀到了第一线。


  这一次他隔得远远地看见一具美丽的尸体,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睡得很安详的男人是谁,膝盖一软,就被来自身后的袭击砍中摔到了血泊中。


  是假的。


  伏黑惠对自己说。


  老师还在狱门疆里,狱门疆不是这样的,五条悟不可能死——


  他的眼前陷入黑暗,还在理智地想着可能是刚刚咒灵的残秽留下的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褪掉,但没关系,他还能听见,他的战斗本能也还在,步伐也很稳,就走到他熟悉的气息旁边,因为看不见,所以只能第不知道多少次地跪下来抚摸尸体美丽的脸。


  那是冰冷的温度,也没有人笑着坐起来抓住他的手。


  伏黑惠听见自己的耳中在轰鸣作响,他想那可能也是因为他刚刚咒术使用过度所以暂时影响了听力,也没关系,反正没什么需要听的。


  他陷入沉默,在一点点地想,他得把五条老师带回去,摸索着把男人的手臂搭在他肩上,试图把高大的身躯扛在肩头。


  伏黑惠背不动。


  他猜五条悟的脚肯定拖在地上了,但他确实比老师矮,那是没办法的事,他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是没有长到一米九,那很难,老师能做到。


  所以他背不动,只能放下来,转身把脸埋在他熟悉的胸膛里,渐渐失去知觉。


  


  五条悟说,“Surprise!”


  他跳出来,准备周全,连彩带都噼里啪啦地喷了方圆一米,连带着所有在场的人都冷漠地抬手摘掉头上挂着的花啊彩带啊小星星啊什么的。


  钉崎野蔷薇说那可不是我们的责任。


  禅院真希说,悟是绝世大笨蛋吧。


  而大坏蛋五条悟环顾四周,没看到想看的那个人,挂着满肩的彩带走掉。


  他想惠在哪里呀?


  这一次他在狱门疆里待了整整五年,好无聊的,但一想起来这次装死这么成功就又高兴起来了,想着惠应该会被吓到了吧,因为这次是本物来的,可不是五条悟大人的恶作剧了!所以惠肯定还会哭啦,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拍照留念。


  他走啊走。


  走啊走。


  回到他原来被封印的地方去。


  他想在那里等着惠过来的,结果隔得远远地就看见他男孩的黑发了,很高兴地扑过去,看见伏黑惠睡在那具他自己用血做出来迷惑特级咒灵的身躯旁边,啧了一声把男孩从“自己”怀里挖出来,把那个伪物扔到一边。


  伏黑惠在睡觉。


  他低头按住男孩的手腕与惠接吻,这一次吃到的不是人造血浆,而是惠的血的味道。


  五条悟觉得还挺好吃,深深地吻下去。


  废墟里居然还有混着自动贩卖机的残躯,五条悟就抱着人蹲到贩卖机旁边,从口袋里掏硬币,没掏出来。他想起自己刚把现金都花在买鲜花上了,卡里还没来得及取,但这种事怎么会难倒五条悟呢?他就摸摸他男孩的口袋,果然从里面翻到两枚硬币。


  他们总会一起买汽水喝的,惠当然还记得,五条悟也知道。


  贩卖机吃了钱,什么也没吐出来,五条悟就生气了,使劲摇晃了一下那个破烂机器。


  那玩意儿哪里承受得了人类最强的怪力,立即就散架了,而五条悟一点也不贪心,从散开的架子里拿走属于他的两罐桃子味汽水。


  他一边喝,一边在和他的男孩接吻,吃伏黑惠的舌头。


  


  后果是伏黑惠被抢救醒来的时候还是打了一天的嗝,他眼睛上还蒙着绷带就在发誓,声明这辈子再也不喝汽水了,而五条悟想了想,说,没问题呀,惠以后喝我就行。


  我不死你怎么会说爱我。


  五条悟说,才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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